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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Holic 同人】籠中之鳥 (百四) 02

第二章 那個男人的夢

穿越了一層層的紅色鳥居，四月一日看到了一個穿水藍色和服的女子牽著一個穿紅色和服的小女孩。

小女孩就是百目鬼吧！因為很早以前就看過遙先生給的照片了，現在看也不覺得驚訝。那傢伙對於自己小時候曾經穿過女孩的衣服，完全不覺得羞恥，讓他這個嘲笑他的過去的自己感到白眼。

說不定那傢伙的羞恥神經已經麻痺了？不！說不定他本來就沒有！

正常人的話， 好歹會有害羞之類的反應。

小女孩對著神社擊了兩掌，四月一日不以為然的輕哼。｢知道得很清楚嘛！兩禮兩掌一禮！｣

這傢伙其實也知道蠻多東西的，四月一日心想。

｢不要緊的，到了小學的時候一定會變得健康的！ ｣水藍色和服的女子笑著安慰小女孩這麼說。

不過這傢伙真的不太愛說話呢！他看見白色的鴿子圍繞在男孩的身邊，男孩就這樣靜靜坐著，一動也不動。

然後他看見了國中時代的百目鬼，其實跟現在也沒有多大的差別，這傢伙少年老成的關係吧？

｢爺爺…… ｣百目鬼手裡摺著遙先生生前最喜歡的煙捲，望向爺爺的遺體，喃喃自語。｢結果……直到死去的那一天，都像爺爺說的那樣……｣

｢從我小的時候……爺爺就時常說一些我無法理解的事情。既使詢問是什麼意思……爺爺也不告訴我……我那時候還以為是什麼難理解的事情……｣

｢現在想一想……也許只是沒有必要告訴我的必要吧？｣把手裡紙煙捲放到爺爺身邊，｢這世上雖然有許多不得不知道的事情……但也有很多不知道比較好的事情。｣

｢但是既使您不說……我也察覺到一件事。｣

｢爺爺，你一直擔心著什麼，不是擔心我小時候身體不好的事……而是我長大之後會遇到的事！｣

｢雖然我一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事……｣最後一句說的很輕，像是在喃喃自語一樣。

四月一日倚在牆上，看著那男人的背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百目鬼……你不用知道這些事，你只要過你的生活就可以了……

畢竟你也只是個普通人類而已，只有遠離我的世界，你才能得到幸福。

否則只有無限的災難而已……

夢境忽然跳到了他們兩個第一次在樓梯相遇的情形。

｢喝啊！ ｣少年無知的自己看到百目鬼，就像抓狂的野貓從樓梯跳下來，撲向對方。

｢你幹什麼？｣對方雖然被嚇到，但還是閃開了。

｢不爽啊！｣自己像極了一隻炸毛的貓咪，弓著身子怒視對方。

｢啊？｣

｢看到你！我就覺得超不爽的！！！｣血氣方剛的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跟對方槓上了？！

嗯……的確是這樣的啊，和這傢伙的初次見面，這傢伙果然還記得……不過我以前也太蠢了吧！難道是因為對方是百目鬼的原因？

四月一日不禁歎氣，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呵呵……突然被人一腳踢過來，想忘也忘不掉吧？｣

接下來都是他們吵架的畫面，嗯……心情還真是複雜。｢以前的我還真是囉嗦啊！雖然吵架的對象是百目鬼！但沒有想到玩百鬼物語時，這傢伙居然會把寺廟借給我們……｣

｢歡迎回來！靜 ｣

｢我回來了！｣

｢母親……今天我想請人到家裡來。｣

｢多少人光臨呢？｣

｢聽說有三人。｣

｢啊？是朋友嗎？｣

｢這個…… ｣那傢伙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為難的表情，他們倆個應該算是天敵而不是朋友吧？就像貓跟狗一樣，不管經過多久都看對方不順眼。

｢小靜會叫朋友來玩已經是相隔多少年的事了！｣百目鬼的母親似乎很開心，想著要怎麼招待朋友的事情。

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百目鬼反問自己。｢百鬼物語嗎？……但是我為什麼會答應呢？｣

｢我也想問為什麼啊！｣四月一日環著手，看著百目鬼有些生氣地回答。

｢說起來……我會開始練弓道，也是爺爺因為推薦的！｣他看著手上的弓，喃喃自語，會不會這些事情事有關連的呢？他不懂……

場景跳到了昏暗的下雨天，四月一日看到了自己在河堤的的背影，手裡抱著死去的小貓這麼說。

｢我也會這樣……一個人……死去吧？｣

想不到…..被百目鬼這傢伙看見了……自己想要隱藏的那份脆弱……

接下來又跳到來雨童女給的任務，自己消失在紅色的繡球花前，那傢伙手拿著白色的緞帶，就在大雨中等待著，因為實在是等待太久了，於是那個人開始動手挖土，只為了尋找自己。

對於那個人自己所看不到的事實，他卻沒有任何的懷疑，而且也從來不質疑看得到妖怪的自己。

｢你真是個大笨蛋……好歹也撐把傘吧！｣他看著百目鬼輕聲責罵，異樣又難受的苦澀，比喝了苦茶還要難受。

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難受了，原來自己還殘留人類的本能嗎？

既使不是人類也會感到痛楚嗎？

接下來的夢境像投影片一樣，眼睛的事情，跟小葵借的書，自己從樓上墜落的時候……

金色的蝴蝶在飛，是侑子小姐……

｢到那個人的店裡去嗎？……但是我…｣百目鬼的聲音有點遲疑，他看不見那間店的存在……

｢進得去……你也是！小葵也是！｣金色的蝴蝶傳來侑子小姐的聲音，在百目鬼身旁緩緩飛舞著。｢因為你們有共同的願望不是嗎？｣

｢啊！是侑子小姐的聲音……｣他渴望見那個人，卻看不到對方的身影。

｢帶上那個孩子到店裡面來實現你的願望吧！｣

｢叫我來的理由是什麼？｣百目鬼坐下之後，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為了支付井水的代價！｣侑子小姐遞出了一個東西，但四月一日卻看不清楚。

夢境像是被馬賽克處理過一樣，模糊而難以辨識。

｢是什麼？｣

｢帶著它！為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畫面變得模糊扭曲，四月一日只看見一團混雜的黑灰，在夢境之中扭成一團。

｢即將發生的事情……？｣是什麼？為什麼侑子小姐從來就沒有告訴我，而是告訴百目鬼？

｢請不要迷惘！｣侑子小姐突然轉向自己。剎那之間，他覺得侑子小姐是在對他本人說話……

夢裡面的人消失了，緊接的是夢境的變形，周遭的環境像墨水一樣往自己這邊衝過來，夢境崩壞。

｢來了嗎？｣ 四月一日開始往前跑，但還是被其中一個黑塊抓住。

｢咋！｣拿出之前準備的符咒往那些芥之塊丟，黑塊瞬間消失，但攻擊還是一波接一波，黑塊像是流星群往四月一日的方向墜落。

｢原來如此……這可不是一個人的芥之塊…幸好有先見之明先設了結界！ ｣他一邊閃躲那些芥之塊的攻擊，一邊僥倖的說。

夢境持續被吞噬，連帶著逃不出去的自己，四月一日把符咒貼在自己胸口，吞噬的瞬間逃過了一劫。

｢真夠危險的！果然要破解的噩夢……｣右手捉住黃色氣球 ｢是這個呢！｣

氣球破掉之後，噩夢也隨著消失，他再度進入遙先生的夢境。

｢謝謝！｣

｢委託怎麼樣了？ ｣雖然是順利完成了，但四月一日仍然感到有些不放心，那些芥之塊應該有好好的清理乾淨吧？

｢非常出色的完成了喔！｣

遙先生稱讚著四月一日的工作能力，這孩子真的進步很多呢！｢用吉夢來對抗噩夢嗎！最後那個氣球是賣夢人的東西吧？而且是大吉夢！你真是拿著相當厲害的東西啊！｣

｢原本是我過去賣給賣夢人的夢，後來當作委託的代價又讓給我的！｣四月一日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壓價的基礎上又壓價嗎？你真是個黑心商！｣把前任店主的絕招都學起來了呢！這孩子……

｢呵呵 不過百目鬼的夢……怎麼說呢？｣

｢明明是夢，卻不像夢吧？｣對方直接說出他心中的疑惑

｢大體都是這樣吧！幾乎都是反思之前遇到的事情……｣像是回憶一樣的走馬燈。｢說的也是呢！所以我才會覺得奇怪……在夢裡面沒有出現！｣

｢現在…進去靜的夢裡的東西已經消失了吧？｣

｢嗯！所以那孩子才沒有解脫出來吧……｣ 四月一日閉上眼睛，感到有些疲憊。｢那不是一個人的怨念和憂慮吧！｣

｢是複數呢！我的孫子被人這麼惦記，說高興也確實高興！｣遙先生手支著下巴，然後又沉默了一會說。｢但是常常這樣的話也真是可怕吶！｣

｢原本，靜就因為跟我像得要命，才會遇到各式各樣的事！｣

｢但是……百目鬼遇到我之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吧！｣果然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所以才會這樣吧……

｢嗯！首先那孩子的氣場很強大，幾乎所有的妖怪都無法接近他……但是那是局部的，能夠超越他的人還是有的！所以我才會希望他盡可能的了解那些知識，處理方法之類的……越是渾沌的東西越容易被無垢的吸引，這個理論並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人更會折騰！雖然這次的特別強烈，這也算是靜人生中的一大關吧！｣

｢這樣一來……那孩子的運氣也將有重大的改變吧？ ｣他由衷的希望自己的孫子能得到幸福，當然四月一日也是。雖然自己只在夢境之中與他聊過幾次，但是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

｢遙先生！難道說……我和百目鬼那樣鬧彆扭，而且被妖怪這般阻撓，卻還是無法斷緣，是因為……｣

｢不管是誰使出怎樣的陰謀，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就是那麼一回事罷了！然後那份緣分能不能繼續下去，就要看你們心中所想而決定了！｣

他知道這位店主很拼命，也知道他停止了自己的時間做為代價，只為了見上那個人一面。不過，店主自己似乎沒有發現自己被名為執念的東西而束縛。

這是店主自身的盲點，他人很容易就看得出來，但本人卻難以發現。

｢嗯……｣

｢四月一日，靜所認定的東西，一但認定了就不會放手……你可要心理準備！｣

遞給四月一日未抽完的紙煙捲，遙先生笑的有點高深莫測。你這輩子要擺脫他，怕是不可能的願望了！我的孫子最大的優點就是耐心十足，想跟他耗或是蒙混過去，絕對會輸的體無完膚的。

｢我知道了……｣ 嘴巴含著遙先生遞過來的香菸，四月一日輕聲地嘆氣。

看著有些煩惱的店主，遙先生不由自主的笑了，自己的孫子跟青年的命運，倒也令人期待，不過現下還是先支付該支付的東西吧！｢那麼這次需要支付的代價是什麼？｣

｢到現在為止……承蒙你教給我許多東西，請讓我用那個來計算！雖然現在還不夠……將來的什麼時候再支付給我吧！｣

｢看來緣分要這樣持續下去了呢！店主。｣ 遙先生摸摸四月一日的頭，消失在夜色的夢境裡。

緣分還會持續下去啊！四月一日摸著剛剛男人摸過的地方，有些恍神。相似的臉龐，但手掌的溫度是卻差很多，那個人的溫度很炙熱，就像夏日一樣。

有些燙手和耀眼…………

(續)